“当然有了,你不要忘了我们这一趟的目的,我们不是为雪人来的。”曹余生说道,“之前不是说了吗?情报要综合起来看、然后你就会发现,还有一件事情,挺有意思。”
“我没发现。”魏行山摇了摇头。
“还记得茅大海对雪人的叙述吗?”曹余生说道,“茅大海之前对雪人的叙述,跟我们现在遇上的雪人,乍一听是一回事,但要是想仔细一点,其实是两码事。”
魏行山苦着一张脸:“我的舅爷啊,您就稍微照顾一下我的脑细胞吧,都已经快死绝了!”
曹余生微微一笑,说道:“那个时候,茅大海说自己趴在山头,亲眼目睹了郑南山已经被吃得只剩下一半,对不对?”
“没错。”
“他当时说天色已经很暗了,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,对不对?”
“对啊。”
“从山头看山脚,能看到,那说明天还没全黑。”曹余生分析道,“那么那个雪人跟郑南山动手的时候,应该就是黄昏,天还是亮着的。”
“哦!”魏行山知道问题所在了。
“先是药倒了郑南山的手下,然后在天光大亮的时候,跟郑南山正面交手。郑南山本身是个五寸能耐的猎人,手上还有枪。”曹余生说道,“咱如今遇上的这个雪人,谁给它的勇气去这么干呢?这从习性和实力对比上,都对不上号。”
魏行山看了看四周,“所以茅大海说谎了?”
“不,他没有说谎。”曹余生说道,“这种人有没有说谎,我还是看得出来的。”
“那是为什么呢?”魏行山问道。
“这就又有两种可能性了。”曹余生微微笑道。
“哪两种?”
“第一种可能性,雪人不止一个,茅大海看到的,是另一个雪人。”曹余生说道,“但这种可能性不大,因为习性不对。我之前说了,雪人不具备正面对抗人类的行为特征。那么,就只剩下下另一种可能性了。”
“您就直说吧,您想到了什么?”
“那天茅大海看到的,并不是什么雪人。”曹余生淡淡说道,“而是白首飞尸。”
“啊?”
“这事儿,是不是有点儿意思了?”曹余生问道。
“太有意思了……”魏行山一拍手掌,随后问道,“不过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“记得茅大海是怎么转述郑南山遗言的吗?”曹余生说道,“郑南山说,是雪人在猎物里下毒,药倒了自己的手下,然后自己犯胃病没吃肉这才没中招,跟雪人动手打不过,这才被吃得半死,对不对?”
“是啊。”
“小魏,你知道对人来说,最可怕的是什么吗?”
魏行山说道:“舅爷,您这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,我实在是跟不上。”
“对人来说,最可怕的就是未知。”
“这话我听说过。”
“当遇上不理解的事物时,人的大脑,会不自觉地套用已知的近似情况,认为自己已经理解了。这个在遭受肉体伤害和心理冲击时,尤为明显,因为这会大大减轻恐惧感。”曹余生说道,“郑南山在弥留之际,就是这种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