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能对我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!
貌似在玩多米诺骨牌,碰到了第一枚,其它的就依次倒下。
万丈高楼,轰然崩塌。
我已经哭不出来。
清楚一点,我不能回家。
现在的我,走到哪都是负担。
对于朱晓燕,我也没什么恨,反而还要感谢她,让我通过这些事,看清了很多东西。
蹲在山路上,我慢慢恢复冷静,沈叔说的对,成长真是个不太妙的过程。
从我有记忆起,就被安置在一间温暖的花房里,有明媚额阳光,和煦的春风,充沛的水分,我什么都不缺,好似什么都不怕,简单直接,每天都看动画片,看武侠剧,张嘴闭嘴,都是自以为是的话,好笑的是,我明明在说蠢话,傻话,还有一堆人捧着我,栩栩,你说的太好听了!
如今花房塌了,风沙肆虐,终于有人说实话了,梁栩栩,你算老几呀,不看钱谁搭理你呢!
我自嘲的笑笑,“我是老三啊,老三,呵。”
除了坚强。
我已一无所有。
“梁栩栩?”
急促脚步声穿来,纯良跑的气喘吁吁,看到我还很惊喜,“真是你!还好你没走太远,快!跟我回去吧!”
我蹲着没动,纯良眼底闪过紧张,“你不会还想回临海吧,别了,不说我爷爷还要跟你承担一份风险,你回去也没用,小孩子是做不了什么事儿的,再说,你回去也做不成我爷的徒弟了。”
“你本来也不希望我做沈叔的徒弟啊,那不正好。”
我半仰着头看他,被泪水洗过的脸,干干的好疼。
“哎呀,你做不成徒弟我也不能看你死啊,好歹我们接触这么长时间了,你还请我吃过零食,看过碟,更不用说……哎呀,总之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啦!梁栩栩,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!”
纯良出来的应该很急,只仓促的穿了件棉袄,胸襟敞开,脚下还趿拉着棉拖鞋,脸冻得通红,头发都被风吹成背头,露出凸出的大奔喽头。
如同寿星老的孙子。
月光被树林遮挡,纯良状似狼狈的出现,却意外的让我看到了璀璨的光芒。
他像捧着一盏灯出现,照耀着周围,一同发亮。
“梁栩栩,你听到我说的话没?”
纯良弯腰看我,“我知道你很难过,电话我都听到了,但是那个叫啥小燕姐说的一些话逻辑不通,你是很倒霉,跟你接触到也会倒霉,但你又没回家,你家里出了什么事,没必要把账算到你头上,这叫什么……哦,道德绑架吧,你不要听,听了是庸人自扰。”
我没说话。
寒风似乎暖和点了。
春天要来了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