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组长,程千帆是否喜欢吃这家的猪蹄,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查。”一个手下赶紧说道,“不过,我们打听到,麦兰巡捕房的苏稚康巡长好这一口。”
汪康年冰冷的眼神收敛,点点头,“做的不错。”
说话间,他两根手指捉住切口部位,轻轻一捏,两枚圆溜溜的物事挤了出来,落在了托盘里。
“程千帆和那个小女孩是什么关系?”
“拒查,民国十五年,程千帆父母牺牲后,他成为孤儿,被‘圣彼得教会’养育院收养过一段时期,许是这个原因,他和养育院一直保持有往来,并且认了这个小女孩为义妹。”
“牺牲?”汪康年露出惊讶之情。
没等手下回答,他挥了挥手,“情报放下,你们出去。”
……
汪康年熟稔的给切口缝针,摘下手套,拧开手龙头洗了手,拿起干爽的毛巾擦拭了双手。
整个过程一丝不苟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拿起情报看。
情报显示,程千帆会定期给‘圣彼得教会’养育院捐钱捐物。
倒是个念旧感恩之人。
令他没想到的是程千帆的身份背景,此人竟然是烈士之后。
汪康年哼了声,这并不能减轻他对程千帆的怀疑,别说是普通国党党员的烈士子女了,便是国府大员的子女,共情红党的也不在少数。
别的不说,当年震惊上海滩的‘L案’不就是如此么。
继续看情报,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:
浙江人,烈士之后。
最重要的是,江山县党部当年为程文藻和苏稚芙举办追悼会,委员长都送了挽联。
这就不得不让汪康年多多少少有了几分顾忌。
当然,如若此人确系红党,这点许背景根本救不了程千帆的命。
依情报所看,程千帆带着小女孩出现在乱葬岗祭奠,并无可疑。
此外,程千帆那天出现在霞飞路,是特意去买了万氏猪蹄,带了酒水和酒菜,坐了黄包车去了安福里的苏稚康巡长家里吃酒,吃完酒,醉醺醺的回家了。
整个时间链条非常清晰。
以此观之,程千帆出现在霞飞路抓捕老廖的现场,只是路过,没有什么可疑之处。
不对,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