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是什么样的大事?
比靖王谋反,豢养甲卫还大吗?
马淳一时惴惴。
能坐在这里的人,皆是王朝的股肱,人人有一双慧眼,是以不光马淳,其余人等也都注意到丞相的异样。
秦朗也是。
他这会儿也顾不上与马淳这厮提出的赈灾银钱较劲,转而看向裴俭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
处于事件中心的裴俭,此刻的确在走神。
古三说,念兮去了沛山的别业。
这简直是胡闹!
那里距京甚远,又久不住人,她一个人住着,且不说安危与否,只吃穿用度方面,她能吃的惯,住的惯吗?
他成日锦衣玉食的供着她,她且郁郁寡欢,弱不胜衣,如今去了沛山,能适应吗?
别又在病一场,那里缺医少药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这个温清珩,怎么做人哥哥的?
竟是半点不知心疼妹妹。
还将人赶到山中去!
裴俭肚中生气,愈发沉下脸。
可黄河水患顾及民生,他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坐着,只等拟出章程,好再亲自去沛山接人。
想到这里,他抬头看向马淳,微蹙着眉,音调不高,轻轻转动扳指。
这是他没耐心的征兆。
“怎么不说了?”
马淳被这气势所迫,一时竟结巴起来,“说……说完了。”
裴俭抿唇,点漆的眸子黑沉。如今他已经很少动怒,但这个马淳,真是白白浪费时间。
“怎么不早说?”
马淳:……
战战兢兢。
人人都看出裴相心情不佳,一时之间整个厅里都静默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