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臭小子,我都还未喝。星言,快将这酒收进去。”苏老头一把抱起桌上的酒给苏星言道。
苏星言一听一喜,忙抱着酒坛子往屋里去。
“你小子可比偷喝太多,留点我”苏老头见他如此积极忙说道。
苏星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,忙应道:“我那敢?”
苏老头笑了笑走转头对谢星辰道:“你竟然回来啦,不如多待几天。老夫最近有些事要出去,星言一个人在我不放心。”
“老头你是不是把星言保护的太好?”谢星辰道。
“老头我就剩下这一个亲人,我还能不担心。再说等他再大点,我也就不会管他”苏老头吹胡子道。
“好好好,希望你说到做到。不是说修为越高就看的越淡么?”谢星辰嘀咕道,这老头将苏星言保护的太好,以至于他即有点嫉妒又有点担忧。
“大道无情,运行日月。一阴一阳谓之道,孤阴不长,独阳不生,两者不可偏废。所谓道法自然,殊途同归,并不是只有一条无情道。”苏老头觑了他一眼又接着道:“放心吧,该走的路我不会拦着他。大道无情,虽则修道之人长寿,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修炼,并不比凡人快活多少。人最怕什么,最怕的是朱颜辞镜花辞树,更甚者朝如青丝暮白雪,修道之人依然如此。我在元婴初期已多年未有寸进,没有特殊的机遇的话,也没有多少时日。如若真有那日,你便将星言也带到长生阁吧。至于现在我得给他多挡一些风雨,让他能多轻快一段日子才好。”许老头说完才喝了一口闷酒。
“嗯。”谢星辰认真的点点头。
“爷爷。”苏星言已是泪人一个。
“天途将启,未必没有一博之力。你个大小子哭什么哭,前几天不是还说你长大了。”苏老头笑骂道。
云草则是忽的想起云老太祖来,一时眼睛也有些湿意。她现在还只有十七岁,犹不能体会那种垂垂老矣的迟暮之感。但是她知道每年春花发,每年春发落。花再开,已不是前面那一朵。朝花夕拾,捡的尽是枯萎罢了。可是生而为人,就要面对岁月的流逝,面对生命的流逝,尽管没有一个人愿意。何以修仙?慕长生矣……
“云师妹?”谢星辰突然道。
“她这是入了心魔障,旁人无奈何。星言,去把前院到后院的门锁上,我们也去吃饭吧。”苏老头说完,便起身往外走。
院子里静无一人,青玄悄悄的飞到石桌上,小小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云草。只见她浑身被绿色的藤蔓包裹,偶有三两朵花开了又枯,绿藤也是黄了又绿,也不知来回了多少次。
云草此时却是不知身在何方,只是反反复复的看着眼前的花草枯容,却不知如何出去。就这样瞅着瞅着突然想起怪和尚讲的一个故事来:有一个师父为了考校弟子,便指着寺门前的两颗树问三人:“门前有二棵树,荣一棵,枯一棵,你们说是枯的好、还是荣的好?”大徒弟说:“荣的好”。二徒弟说:“枯的好”。三徒弟说:“枯也由它,荣也由它”。师傅却说:“平常心方为道”。
平常心方为道,自己这是着相了。云草刚想完,发现自己仍旧在院子里,天已经完全黑了,谢星辰他们早已不在。
“小云,你没事了么?”
“我没事。”云草抓起它放在肩膀上,步伐轻快的往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