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肚子,像是在示威。
我眼角酸涩。
我也曾有过孩子啊,只是当时——
每天要骑自行车上下班,穷的连水果都买不起。
下腹绞痛,血流不止时,我才知道我怀孕了。
才知道……我的孩子没了。
也才知道,我被永远剥夺了做妈妈的权利。
那时,裴元白握着我的手说,“小寻,有你就够了。”
“我不在乎孩子,我只怕失去你……”
原来,是我自以为是了。
他那么说,只是为了安慰我。
他那么喜欢孩子,路过幼儿园,都会驻足片刻……
顾绮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拽出。
她看着我的戒指,脸上笑意深切,“这破戒指你还戴着啊?”
“元白那枚,早些时候嫌戴的硌手,就让我丢到垃圾桶了。”她似有感触,笑着开口,“要不说,我们女人就是念旧啊……”
我定定的看着右手,我戴了五年的戒指,抚摸过无数次。
今日才知,我最宝贝的东西,在旁人眼里廉价又卑微。
别人就这么盛气凌人地告诉我——我的爱,一文不值。
“前些日子,元白送了我一颗钻戒,姐姐你看看,好不好看?”
她摩挲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,硕大的钻石,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泽。
太过耀眼,双目刺痛。
他早已将别人放在了心上。
我心口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脸颊被冷汗打湿,唇被咬到血迹斑斑。
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紧,指着楼梯口,强撑着咬牙道:“你走!”
“走?”她眼中闪过一抹森寒,“阮小姐,你知不知道,我等你很久了。”
“顾女士,我与你之间,无旧可叙。你等我做什么?”
她并不回答,只是抬头,四处打量了一下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然后凑近我的双耳,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开口,“当然是等你,来安置我的孩子啊。”
我心中一惊,不禁退后一步,看向她的腹部,颤声问,“你想干什么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