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头长叹了一声,继续忙碌了起来。
校场将台上,空空荡荡,怀朔兵还在聚集,并没有到出兵的时候,众人尚且没有聚齐。
刘桃子与贺拔呈等人尚且还围坐在官署之内。
众人之中,摆放着一张巨大的舆图,贺拔呈的长史正在为众人讲述这里的情况。
”先前这里都是蠕蠕人的牧场,后来蠕蠕人被突厥人击败,逃离此处,奚人从东边出兵,趁机占据了此处,占据大好牧场,意图夹在我们,突厥,以及伪周之间,多以往来,换取物资
将领们此刻都很是无奈。
这是他们到达怀朔的第二天,而镇将军却已经准备发兵了
他们都已经派人往自家的成区,令他们率领大军往武川。
长史还在继续讲述,“”此处有奚,高车等部落,而要是去打突厥可汗牙帐,这一路走去,根本藏不住行踪,便是赶到了,也会被突厥人所拖住,无法轻易战胜,到时候,伪周,奚等诸贼若是围攻,或断吾等后路,只怕是会出大事。”
长史说完,便看向了贺拔呈。
贺拔呈清了清嗓子,随后说道:“因此,我认为应当去攻打驻扎辛山之外的突厥阿史那摄图牙帐。
“此人是当下突厥可汗阿史那俟斤的侄子,他奉命在此驻牙帐,收拢蠕蠕人的溃兵,企图将奚人和高车人接纳或驱逐。”
一来,此处距离吾等最近,若是以强行军,不出五日就能到达,不给他们准备的机会,往返也不难,二来,他们刚则进驻此地,座下多为受降的蠕与高车,精锐并不多。
“这三来,摄图是前可汗之子,离开可汗牙帐后,分的不少家产,用以收拢诸部,颇为富裕。
贺拔呈说完,即刻看向了刘桃子。
生怕刘桃子会面露不悦,拒绝他的提议。
若刘桃子执意要去打可汗牙帐,那事情就麻烦了。
突厥牙帐不是他们这些边镇兵就能去打的,对方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大的战役,从战役里活下来的精锐们是足有数万之众,而当下的突厥可汗又极为善兵,面对蠕蠕人多次以少胜多,逼的伪周都杀了逃过去的蠕蠕人以示友好。
当然,在贺拔呈的想法里,若是能不打,那是最好的。
虽然突厥人当下跟伪周走的极近,先跟伪周拟定婚约,又多次向对方互献礼物,可毕竟明面上跟大齐还是没有交战的,他怕这么一打,对方彻底归了伪周,而后就麻烦了。
刘桃子也看向了贺拔呈。
一切都听贺拔将军的。”
贺拔呈这才敢继续与众人商谈出兵的路线,在前朝一分为二之后,原六镇的防区大量丢失,大齐只能沿着武川等重地重新设立防区,修筑城墙,而城墙外的地区,这些边镇兵同样十分熟悉,因为这里过去都属于六镇兵所有。
将领们听着贺拔呈讲述,各个热血沸腾,摩拳擦掌,神色激动。
边镇兵都是渴望战争的,因为他们被设立的目的便是战争,战争可以让他们积累财富,可以让他们得到提拔,可以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。
自从前朝起,出边塞劫掠,一直都是边镇兵的日常项目,倘若庙堂长久没有发动战事,他们就会自己出去挑衅,发点财,顺便推动一下邻里关系,推进战争进度。
众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官署,眼里满是渴望。
贺拔呈却又偷偷看向了身边的刘桃子,“将军…这军令一下,可就无法更改了。”
突厥尚且还不曾与我们交恶。”
”他们在跟伪周拟定婚约的时候,便已是我们的敌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