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安感觉自己道袍左衣袖被人偷偷拉了拉,晋安不用看也知道是站在他左手侧的老道士在朝他疯狂打眼色
晋安环目一圈周围的桃源村村民,此时原本安静祥和的桃源村村民们,双目慢慢赤红起来。
他道袍被人偷偷扯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了,这次是老道士和李护卫对他双管齐下,两人都是叫苦不迭的看着杵着不动跟个木桩人一样的晋安。
就在面相憨厚老实的宋放平要第六遍重复询问时,晋安这才终于回答一句:“没见过。”
晋安这话像是一锤定音。
整个桃源村再次热热闹闹起来,村民们两眼里的赤红退去,再次变成热情洋溢,夹道欢迎的宁静,祥和乡村面貌。
这前后画风的截然相反,着实很诡异啊。
晋安身后的老道士和李护卫都忍不住暗吁一口气,刚才差点惊吓得一口气没憋死。
虽然知道这是个全是死人的无头村。
但知道归知道。
故意激怒归故意激怒啊。
桃源村里的这些无头死人,一看就是死脑筋,没脑子,脑子不灵光,激怒这些死脑筋的死人,鬼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不可控场面?
随着晋安回答了宋放平的话,桃源村的村民们重新恢复热情,村子里有更多人纷涌赶来看热闹。
“又有外乡人进村了,是不是袁先生他们来了?”
“袁先生他们又来桃源村收古董了?”
村里人头攒动,有更多村民们蜂拥而来。
“袁先生我们这次还能用从河里捡来的漂亮鹅卵石,跟你们换外面的甜糕、蜜饯吃吗?”
有爬上树的不穿裤子露屁股小孩,哈喇子会直流的叫着要换甜糕吃。
“袁先生,我们可算等着你了,你说等我们改好全村屋子朝向,就能改头换面,改变我们桃源村所有人的命格,大家都能府城当大官,当富甲一方的大地主,让村里人都能当上贵人命。”
“袁先生我打了一辈子光棍,你看我能换个土财主的命格吗,我想讨十个八个胸脯沉甸甸,两瓣圆滚滚婆娘,我们家香火不能断在了我手里。”
“袁先生我想当大官,县令和府尹哪个官最大?哪个官一辈子吃喝不愁?是不是比我们桃源村里正的权利还大,比里正手里管更多人呀?”
“袁先生你们去哪了,这一年过了好久,我们等了一年又一年,可总算等到你们再次来桃源村兑现当年许给我们的承诺了。”
桃源村村民们瞪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神,努力踮起脚尖,朝人群中央的晋安他们喊道。
眼看更多人围过来,连路都被挡住了,宋放平朝桃源村的父老乡亲们喊道:“大家让让,来的不是收古董的袁先生他们,是别的外乡人路过桃源村,大家都先散了吧。”
看着热情好客,一路上都洋溢着憨厚老实笑容的宋放平,若非对方后脑勺还挂着一大块秃噜皮的后脑勺,场面血淋淋,晋安真当桃源村是个民风淳朴的世外桃源村子了。
晋安一行人走在桃源村里,一路上采光越走越暗。
走在背阳的桃源村里,寒气特别重。
活人有活人的阳宅,死人有死人的阴宅,活人占着阴宅,有阳宅不住非要住着死人的墓地,住在阴宅里的活人很容易精神恍惚,体弱多病,阳火弱则更容易撞见不干净东西。
先不说家门容易进来不干净东西,光是这里湿气重,寒气重,人就容易得湿邪病、老寒腿、四肢关节病、湿疹、头痛…就够活人折腾了。
未经他人苦,晋安无法体会这些桃源村为何这么执着于改命,走出贫瘠的大山。
宋放平的家,自是不用说,也是一栋大门朝西的石头房子。